慢慢靠着门瘫软倒下。在火焰快烧到她小腿时,她感觉到有人踹开了门,
她落入一个有消毒水味的怀抱中。失去所有的意识之前,陈雪瞳听见了纪凌舟的声音。
他声音急促,在她耳边说:“雪瞳,不准离开我,永远不要离开我。”陈雪瞳再睁眼,
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,手上插着针管。她想起来,这样的事,五年前也有一次。那个时候,
她和纪凌舟的珠宝公司刚刚起步,还是一个小工作室。因为他们从东南亚进原石,
得罪了本地珠宝商,有人想要教训他们,一天晚上他们准备下班时,
窗外竟然扔进来一个燃烧瓶。工作室仓库狭窄逼仄,又到处对着资料图册,火势蔓延得极快。
卷闸门被从外面锁上了,他们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纪凌舟徒手破窗,
但仓库是半地下室,窗户又小又窄,只有个头小的陈雪瞳勉强能通过。为了让陈雪瞳出去,
纪凌舟光着手把窗子上的玻璃全都拔干净,他满手是血地把陈雪瞳托举起来,
让她从窗户爬出去。陈雪瞳出去之前,纪凌舟对她说:“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,
因为你就是我的命。”陈雪瞳跳出去,疯了似地变哭边跑着喊救人,
等她带着人把昏迷的纪凌舟救出火海,她才发现自己腿上蔓延的血迹。她在这天流产了,
这是她和纪凌舟的第一个孩子,也是最后一个。那次,
医生诊断说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。她内疚极了,是纪凌舟抱着她一遍遍安慰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