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简月甩手不管了,直接回了主院,传了府医。
她被踹的不轻,摔的也惨。
留下苏宜夏站在门边,不哭不闹,只是静静的哭。
哭了一阵后,才像霜打的茄子一样,转身向外走。
娇弱悲凉的小脸,谁看了都心疼。
林慧和蓉秀更是大气不敢喘,今天这真是闹的够凶的。
世子夫人其实更惨。
脸没了,还伤了。
伏在房顶的陆玄瑾拧着剑眉,他觉得自己也是吃疯了,竟然趴在这里看八卦。
都怪穆彦,想着侧头瞪了他一眼。
“王爷,你不觉得很好看吗?这苏家姑娘可了不得,轻轻松松,就离间了世子和世子夫人。”穆彦最喜欢八卦,而且看的多了,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儿。
一旁的娄熙傻傻的看着:“苏家姑娘这么能作,谁敢娶啊!”
说着话,就看到苏宜夏主仆三人从下面走了过去。
此时苏宜夏已经擦掉了眼泪,表情如常,一边接过林慧递来的水,咕咚咕咚喝了几口。
拍着心口:“演的累死了,真是!”
嗓子都哑了。
“姑娘,世子和世子妃会……闹矛盾吗?”蓉秀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。
今天这大戏,是挺好看的。
苏宜夏拿着手帕擦了擦嘴角,整理了一下外衫,嘴角带笑:“慢慢来,不急!”
人心,也不是一时半刻就凉的。
总是一点点凉透的。
林慧这才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珠:“姑娘啊,你这也演的太像了,我都以为,你,你真的要撞柱子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,你们能拦住我,不演的逼真一点,他们能信吗!”苏宜夏的表情很淡定,走路也很稳,“这是我的人设啊!”
她要把这镇国公府作的鸡犬不宁。
谁也别想好过!
“我给家里的信送出去了吧!”苏宜夏重生一回,自然要把一切都安排好。
这一世要让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!
林慧点头:“我娘亲自让咱们的人送出去的。”
苏宜夏这才吁出一口气来:“好,走吧,回去好好睡一觉,明天再战!”
她可是要打持久战的。
看着主仆三人精神抖擞的走过去,身上还在滴水的陆玄瑾气笑了。
原来,自己就是被无辜连累的。
他还是第一次,看一个人看走眼!
“走!”陆玄瑾没有再停留,纵身飞离。
娄熙和穆彦紧随其后。
第二天一早,江简月就派人跟婆母告了假,说是身体有恙,无法晨昏定省了。
世子府这边闹的这么大,镇国公和国公夫人也都听说了。
也都气的不轻。
“来人,去把暖妆阁那位带过来。”国公夫人头痛不已,她也是开了眼界了。
哪里见过这种路数。
管家立即就安排人去请苏宜夏。
不多时,那人却回来报说:“苏姑娘身边的丫鬟说,说苏姑娘昨天哭了一整夜,现在眼睛肿的快瞎了,嗓子哑的说不出话,让国公夫人体谅,不能来问安了。”
“听听,听听,这是什么话,不成体统!”国公夫人气的直咬牙,保养良好的脸上有几分狰狞,“自从她来了府上,没有一天能消停的。”
可偏偏又不能把人怎么样。
“行了,不来就不来了,来了不是更惹你生气。”国公爷老神在在的坐着。
其实他觉得,自己夫人和儿子挺不要脸的。
又当又立。
谋划人家的财产,还要将人踩在脚下。
国公夫人白了他一眼:“闭嘴吧你,不拿捏住她,以后如何让她把苏家的家产掏出来。”
要想让国公府重新起复,钱和权,一样都不能少。
“算了,当我什么也没说。”老国公叹息一声,“随你们去吧。”
作吧,闹吧!
与他无关。
随后国公夫人屈尊降贵的去看了江简月。
“那个孽障,竟然如此糊涂,玉翠也是个不知轻重的,怎么能把世子勾得不顾礼义廉耻!”国公夫人看着苍白着脸,躺在床上的江简月,一下子急了。
“母亲怎么亲自来了。”江简月整整一个晚上都没睡。
她快气死了。
加上胸口处痛得难捱。
又摔得全身哪里都痛。
后悔嫁到国公府了。
外面看着光鲜,内里已经破败不堪。
这样子,宋承煜还敢踢她!
见江简月要坐起来,国公夫人忙扶住她:“别起来了,快好好歇着,我一会儿亲自去教训那个孽障,玉翠那丫头不识趣,母亲会找机会打发的。”
这都是什么事儿!
这也是给了江简月面子了。
可江简月心里还是发堵。
她奔着那虚无缥缈的国公夫人位置来的。
可眼下,宋承煜这样子,她得受多少气?
“多谢母亲!”江简月顺水推舟的应了,那玉翠是国公夫人的人,她本来也是容不下的。
暖妆阁。
主仆三人睡到日上三竿,小厨房送来的吃食都温着。
苏宜夏心情不错:“林慧,让咱们厨房给世子送些鸭黄酥。”
提醒一下宋承煜。
“都浪费咱们的好东西。”蓉秀没好气的说着。
虽然是他们姑娘下的套,可也说明世子不是东西。
下半身思考的动物!
“这点不算什么,”苏宜夏更在意锁在国公府库房里,自己的那些金银财宝。
上一世,就直接充进了公中。
当然,是她自己同意的,还签了文书。
真是蠢的升天了。
林慧虽然也不愿意,可姑娘吩咐了,不能不去。
这鸭黄酥可是苏家铺子里才有的东西。
不过,她临走的时候,苏宜夏给了她一包东西:“想办法藏到玉翠以前住的下人房里,把这件事,直接栽在她头上。”
她得把自己摘干净。
“可是……”林慧想到了睿亲王。
“睿亲王那里,我有办法。”苏宜夏拍了拍林慧的肩膀,让她放心。
事情还能掌控在她的手中。
天下攘攘,皆为利往。
天下熙熙,皆为利来。
她手里有足够打动睿亲王的利益,所以,不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