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淙江见舒阮一脸吃瘪的表情,也不想深究,便给了她一个台阶下:“师兄确爱流连花丛,在下只是想请教一二,这回阳九针是怎么施针的?”
“呃……”外公嘱咐过这针法不能外传,舒阮为难地答道,“这真不能教你。”
何淙江遭到拒绝,也不刨根问底:“可以理解,天色已晚在下便不打扰,告辞。”向前走了几步后,他又退回,掏出几个小盒子递给舒阮。
“王妃娘娘,您今日昏迷后情势凶险,草民给您服用了安宫牛黄丸才勉强吊住精神,这儿还有几丸,您记得每日服用,十天后身体便能无碍。”
听到安宫牛黄丸,舒阮眼睛都亮了。这药丸极其稀有,要找到一颗正宗的可难了!她郑重地握住何淙江的手:“感谢您!何大夫真是医德高尚啊!”
正握着手呢,舒阮突然感觉背后阴风阵阵的,果不其然,一回头谢珩正意味不明地盯着她。
“爱妃真是好伎俩,才不见你片刻功夫,你就与何神医打得火热。”
何淙江见状,立马悄无声息地抽回被舒阮握住的手,拜了个礼迅速飘走了。
“夫君怎么这么快就下地了,恢复力这么强,小强中的王中王啊,哈哈哈哈,”舒阮干笑着,忙解释道,“你别生气,我这是感谢何大夫仗义赠药来着。”
谢珩觉得好笑,挑眉道:“本王又不喜欢你,为何要生气?更何况何淙江这人,本王信得过。”
“噢噢,那好吧。”舒阮倒也不恼,她有的是法子让谢珩喜欢她,于是大大咧咧挥了挥手,“我要去厨房找吃的,往哪儿走?”
谢珩觉得好笑,哪有王妃亲自进厨房的,便说道:“既当了王妃,想吃什么让婢女吩咐厨房就好。”
舒阮留下一句:“好的!夫君!”然后饿死鬼一样飞奔走了,留谢珩在后头欲言又止。
“她不是病入膏肓了吗,怎么跑这么快?”谢珩摇头,“罢了,现下看来好得差不多了,那也不必劳动何淙江为她诊治了。”
……
舒阮在王府绕来绕去没找到出路,正巧遇到收账回来的天船,她便开口问道:“我想吃饭该找哪个婢女吩咐厨房啊?”
天船数着银票,突然被打断,有些懊恼。
“完了,刚才数到九十八还是十八来着。”
舒阮差点没喷出来!这俩数差得有点远吧!
再不济你看厚度都知道了啊!
舒阮有些看不下去:“这样,我帮你数,你帮我找个婢女来,怎么样?”
天船摇了摇头:“不行,万一你偷王爷钱呢!而且我和天廪哥算数是府里最强的,王爷都夸我俩优秀呢!”
舒阮差点被气笑了:“啊对对对,你哥优,你秀儿!”
“算了算了,你告诉我厨房在哪儿,我自己去。”
天船指了指南边儿:“那儿。”
舒阮拍了拍天船的肩:“得勒,秀儿您继续。”她叹息着摇了摇头,觉得这孩子治好了也是流口水。
……
折腾了一天困得不行,她吃完厨房送来的饭便上床呼呼大睡。
谢珩处理完公务回房,只见桌上都是残羹冷炙,床上还四仰八叉躺着个人。
他瞄了眼剩菜,鸡翅,醋排骨,秋葵,清炖乌骨鸡汤。
“小丫头挺会吃。”
他走到床边,用折扇推了推床上的人。
“喂,醒醒。”
舒阮睡得正香呢,被这么一推迷迷糊糊没好气地说道:
“谁啊,滚蛋边儿玩儿去。”
谢珩猛被骂,脑袋一懵:她、她竟敢骂本王!
他是谁啊?叱咤朝堂的九王!曾经执掌典狱司的活阎王!今日这黄毛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,竟敢和他这么说话!
他知道这丫头野,没想到这么野!满嘴粗鄙之语便罢了,竟还敢让他滚!
他气不打一处来,拎小鸡一样拎起舒阮的领子,把她扔到床下的踏板上。
“今晚你就睡这儿!”
谢珩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,打开折扇不紧不慢地摇着,等着舒阮开口求饶。
只见睡得正香的舒阮翻了个身,换了个舒服的姿势,继续打呼。
“你……”谢珩努力压抑住怒火,在心里安抚自己,不生气不生气,这丫头没学过规矩,身世又可怜,自己有头有脸,何必和个小丫头计较。
他看着踏板上呼噜震天响的舒阮,心中莫名燃起了恶趣味,上床时故意不绕行,径直从她身上跨了过去。
舒阮正梦到她和海绵宝宝在蟠桃园大闹天宫,突然感觉头上有黑影飘过,她猛然惊醒喊道:“GoGoGo!海绵宝宝抓水母!”
然而在她眼前的并不是什么水母。
等她看清眼前的景象后,瞬间满脸通红。
“夫君你……你怎么挂空挡啊。”
谢珩听到这惊天动地的发言,差点脚下一滑,从床上摔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