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舒阮对番茄酱的描述下,厨房的老厨子终于用番茄、柠檬、糖和盐熬制出了番茄酱。
“好吃!就是这个味儿!老吴真有你的!”舒阮捧着一盘脆脆的薯条,沾上番茄酱塞到嘴里,“御膳房也比不过你!”
这边天船从午后等到黄昏,已经昏昏欲睡,闻到香味也不困了,盯着盘子望眼欲穿:
“王妃娘娘,这就是薯条啊,原来是土豆用做的。”
舒阮把盘子往天船那边一推:“趁热吃。”
天船摆摆手:“不敢,和主子同桌吃饭是要被打板子的。”
“你是狗么?狗才不能上桌吃饭!别啰嗦,有事我担着!老吴你也坐。”见这两人不敢动,舒阮又翘着二郎腿张牙舞爪地说道,“坐,不然把你俩五马分尸。”
老吴知道王妃这是给他俩找借口呢,也就接了人情坐下了。天船早就馋了,老吴一坐,他也迫不及待地抓起薯条就吃。
舒阮哈哈大笑:“还、不~能~和~主~子~同~桌~吃~饭~这两天咱一起在台阶喝了几次酒了都,因为没上桌就不算是吧,这bug给你卡挺好!”
天船讪讪地摸摸后脑勺:“这不喝多了么,天廪哥今早还骂我不懂规矩来着。哎?罢鸽是什么?”
“哈哈不重要。”
舒阮见天船总算一扫阴霾了,满意地点点头,心想人生如戏,全靠演技!
老娘喝了几天水没白演,那个假血真不错!
舒阮见天船精神多了,便捧着薯条回到了房中。
只见谢珩只着一身单薄的里衣在烛火下看书。
“王爷,特地给你留的,吃吃看。”
“身子好些了?”谢珩合上书,“这黄黄的是什么?”
舒阮盯着谢珩结实的胸肌流哈喇子:不重要,但我的心现在黄黄的!
谢珩见小丫头眼神不对劲,忙拢了拢衣领,把书卷起来在舒阮额前一点:“小小年纪不学好。”
舒阮回过神,舔了舔嘴巴道:“咳咳,是土豆条,我叫它薯条,老吴做的,有两把刷子!”
谢珩拿起一根薯条:“蘸这个?”
舒阮狠狠点头,一脸期待地看着谢珩。
谢珩慢悠悠地将薯条放进嘴里,一番品味。
他点点头:“不错,外酥里嫩,咸甜适口。”
舒阮有种安利的东西被认可的成就感:“那可不,我最喜欢吃了!就是这里的土豆也太小了,我和天船削半天皮。”
谢珩打开书继续看:“你总住在本王这儿也不方便,等你的别院修葺好了,你便搬过去。”
舒阮马上反驳:“我们不是夫妻嘛,你怎么赶我走!”
“什么夫妻,我俩还没圆房呢。”谢珩笑笑,“就算圆房了,按照规矩你也是要住别院的。”
“圆了!真圆了!三次呢!”舒阮知道谢珩不是不认账的人,“你这个负心汉是不是失忆了!”
“什么三次!口无遮拦!”谢珩被舒阮这话说得耳朵通红,但还是正襟危坐,表情淡然。
舒阮使劲摇着谢珩的肩头:“真圆了!你快给我想起来!”
谢珩虽讨厌接触,但上次被舒阮碰到后竟发现自己居然并不抵触她,便没有推开。
他以为舒阮在耍赖,叹了口气说道:“若是圆了,喜帕会落红的。所以如果你是处子之身,那我能确定我俩没有夫妻之实。”
他怕舒阮被逼失过身,又略带小心地补充道:
“如若不是……”
“本王知你身世凄苦,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。”
“不过你既嫁了本王,便是堂堂正正的九王妃。即使本王对你无意,也不会因为他人的错误而看轻你。”
舒阮突然就愣住了,她虽知道原主是完璧之身,但谢珩这番话说得她鼻头一酸。
原主的记忆早就深深刻在她脑子里,此刻的她就好像一个在垃圾堆里拼命活下去的肮脏小猫,突然有一天有人和它说:跟我回家吧,我知道脏的从来都是垃圾,不是你。
坏了!脑袋里的黄色废料都变成粉红泡泡了!
自己明明只是见色起意,怎么有点要爱上了!
舒阮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,一下子扑到谢珩怀里哭了起来。
小丫头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,他因为洁癖有些嫌弃,但是想了想又有些心疼,便由着她把鼻涕蹭到了他身上。
“好了,别哭了,该睡觉了。”
舒阮抬头鼻涕拉丝,仰着脑袋看着温柔笑着的谢珩,心跳突然漏了一拍。她暗叫不好,这下小母鸡改打排球了!
完了个大蛋!
自己好像真的坠入爱河了,而对方却压根不喜欢自己。
她哭够了,擦了擦鼻子尝试科普:“不是每个女孩子第一次都会落红的,你要是不相信……不相信就算了。”
谢珩思量一番,看着委屈巴巴的小丫头说道:“你医术高超,自然更了解人体。我相信你。”
舒阮的眼睛瞬间亮亮的:他还是个会正常思考的霸总,这下老娘更心动了!
谢珩看着恢复精神的舒阮很是满意:“不过圆没圆房本王真没印象,先睡吧。”
舒阮点点头,熄灭烛火后说道:“明天给我些你的血,我试试看能不能帮你驱蛊。”
“你还会驱蛊?”谢珩有些惊讶,“还有你这丫头脸也不洗洗就睡了?”
舒阮不好意思地笑笑:“忘了。”
丧尸爆发后干净水源稀缺,她习惯过这么糙了。
洗漱完毕后她重新爬上床,又被谢珩丢了下去。
“本王不习惯枕侧有人,柜子里有干净的铺盖和被子,你委屈些,别院很快修好。”
“哦。”这几日谢珩未归,这床都是舒阮一个人的。
天气转凉,睡在踏板上的舒阮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。
谢珩耳朵好,后半夜听着瑟瑟发抖的舒阮,终究还是心软,把她抱到了寝榻上。
他暗自叹气:“本王心软,拿你没办法。”
谢珩帮睡着的舒阮盖好被子,尽量把她往里面挪了挪,直到空出一大块安全距离他才放心。
月亮高高挂起,月光从窗户洒落进屋内,给昏暗的屋子镀了一层霜。
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里,刚才还睡着的舒阮,睁开一只眼睛,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坏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