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舒阮在地窖反复看蛊,经历十几次钻心的疼痛后,终于找到延迟谢珩寿命的方法。
她兴高采烈地准备收工时,地窖门却突然被撞开。
“妖孽就在这里!速速拿下!”一个穿着袈裟的和尚闯了进来。抬手就要拿下舒阮。
“哎哎哎,你干啥?”舒阮正疼着呢,脾气不太好。
“贫僧在院外观此地窖黑气冲天!断定是有人在此行巫蛊之术!你手上的人偶便是证据!”
舒阮捂着胸口缓着:“是啊,怎么了?你有意见?有意见给老娘憋回去!”
和尚对着舒阮就是一通降魔伏妖咒,舒阮翻了个白眼。
“我外公也信佛,所以我对你浅浅尊重一下。但是本王妃在忙,你快给本宫麻溜地滚蛋!”
一旁跟来的天船惊讶地说道:“你是王妃?!”
舒阮懵了。
“天船你、你终于完全傻了?”
“我不傻啊……这纱布,真是王妃!王妃你怎么了!怎么脸上都是红紫色的血点和血丝啊!好吓人!”
舒阮明白了,刚才太疼,用力过猛,脸上的毛细血管破了。
“哦哦,毛细血管破了,俗称紫癜。你快把这个和尚赶出去,我忙着呢!”
天船也是听话,劝和尚道:“方丈,我家王妃娘娘绝不是妖孽,我们去别处看看呗!”
和尚冷笑一声:“什么王妃!贫僧下山诛魔多年,只见眼前已是个死人!现占着你家王妃尸身的,还不知是个什么东西!”
舒阮心想:头发不多,看人倒挺准!难道变秃真的是变强的唯一奥义吗。
天船听到和尚的话愣住了,如果真如大和尚所说,那王妃出嫁后突然的转变似乎也说得通了。
舒阮咳咳两声,拿出架势:“天船,你信我还是信他呀?我俩可是一起喝过酒,一起砍过人的,如兄弟一般!你跟他才认识几天啊!”
大和尚嗤之以鼻:“蛊惑人心!”
对别人有没有用舒阮不知道,但天船指定上当。
只见他拍了下脑袋,恍然大悟:“对啊!就算王妃是妖物,也是个好妖物!不管怎样,大和尚我们出去吧,王妃不会害王爷的!”
大和尚不依,天船一个擒拿术就把他请了出去。
舒阮不禁竖起了大拇指适时夸夸:“不愧是我们男子汉天船!”
天船被夸得嘴都要翘起来了,但还是故作成熟:“这才哪儿到哪儿,我只用了一半力呢!改天给王妃表演一个一打三!”
被擒到院中的大和尚哼了一声,拂袖而去。
这边舒阮研制好药刚出地窖,就见院里又来了两个大和尚。
“天船,怎么走了一个,又来两个?”
天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:“刚才那个是路上碰到的野和尚,这两个才是朝露寺请来的。我回府路上见到野和尚就去搭话,一转眼这两个大和尚就不见了,没想到他们竟找上门来了。诶?师父你们怎么知道我是九王府的人啊,我都没提过呢。”
两个大和尚笑笑,正要开口,刚才走掉的野和尚就又回来了。
“妖孽!我今日定要活捉你!”
只见那野和尚带着三个膀大腰圆的武和尚就冲着舒阮来了。
舒阮抬脚就跑,天船在后面拦:“哎呀师父,都说了这是我们王妃娘娘!她身子弱,别伤她!王妃你快跑,去醉仙楼找王爷!对了,一定要带上银子!醉仙楼要使银子才能进!我拦着他们!”
舒阮哦了一声:“那你小心啊!”
可还没等舒阮跑出这个院落,她就觉得眼前一阵混沌,灵魂好像被什么东西扯着要离体。
“妖孽!快现原形!”
那个野和尚不知念了什么经,舒阮觉得头痛欲裂,脑子里都是指甲划黑板的刺耳声。
她强撑着意志,摸索出银针,照着中指指尖就扎了进去。两滴黑血流出,舒阮舒服多了,她赶忙堵住耳朵,不去听那野和尚碎碎念。
天船已经制住了三个武和尚,只剩那野和尚还在地上坐着念经。
野和尚眼看三个徒弟被抓,随手就捡起一块砖头狠狠砸向舒阮的头,他内力了得,舒阮直疼得嗷嗷叫。
“打人不打脸啊!你丫的!”
野和尚又扔来一块砖,舒阮立刻蹲下闪避,顺带捡了把土就洒向他的眼睛,然后趁机跑向门口。
她的脚虽瘸的,但这肾上腺素管用啊,所以她跑得贼快。眼看就要跑出院门了,舒阮正要长舒一口气。
她抬头一看,只见院外已经整整齐齐站了十八罗汉,每个人都手持戒棍,把院子围得水泄不通。
“不是吧!”舒阮大口喘着气,一阵哀嚎,“这么看得起我!”
她眼看跑不掉,一个箭步就掐住了领头那个老和尚的脖子:“擒贼先擒王!要么放我走!要么我送你走!”
老和尚被挟持也不慌,念了句佛号笑眯眯说道:“女施主莫怕,老衲不是来抓你的。”
“啊?啊!不是抓我的啊,我感觉你在骗我……”
“出家人不打诳语。”
舒阮:“呃……你不抓我,那你带这么多人来是……呃,搞团建?”
老和尚笑而不语。
因为他没听懂。
而且这小姑娘手劲儿也太大了,他还要保持微笑,好难哦。
舒阮没放手,挟制着老和尚就往外走,那十八罗汉也是奇怪,竟也不拦她。
行到小巷,她想起进醉仙楼要银子,便说道:“把你身上的银子给我。”
老和尚无语望天。
三十几年前师父给他算过一卦,说他一生顺遂,只是五十岁时会有一劫——
哦,原来是被打劫。
他一声叹息,想优雅地拂开舒阮的手,但她死死掐着就是不放。
妙空摸摸了荷包,今日没带钱。
“女施主别冲动,老衲是来抓孽徒的。”
“前几日来府上的徒儿中途折返,说见到离寺出走的师兄善无了。”
“他俩怕打草惊蛇,便悄悄跟着,用飞鸽报了信。”
“善无武功高强,是练武奇才,所以老衲才带上十八罗汉,赶来劝他回寺。”
……
一番解释后,舒阮也是听明白了,忙放开妙空一个滑跪连连道歉,生怕自己到了地下,那信佛的外公会因此数落她。
“住持不好意思哈,你那个善无徒弟念的经太可怕了,我听了脑袋疼,所以一时冲动,把您绑架到这里,我的错!您掐回来吧,我不躲。”
舒阮梗着脖子一脸视死如归,而妙空只是捻动佛珠,笑着说道:“阿弥陀佛,老衲见女施主体弱,满头是汗,快随我回府休息吧。”
舒阮脑袋摇得像拨浪鼓:“我不敢回。”
她又摊开手:“给我点银子,我找到夫君撑腰再还你。”
妙空目视远方,有些尴尬:“真没带。”
舒阮盯着妙空的紫金钵,若有所思。
他赶紧把紫金钵往怀里藏。
舒阮伸出右手一摊:“借我?”
妙空紧紧抱住钵,往后一缩:“不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