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清晨到正午,再到深夜,我都没能等来他,也没收到任何信息。拨出去的电话也都石沉大海。
我急的快要报警,才收到他的两个字:“抱歉”
我没追问他是什么意思,他主动反悔,我更没必要挽留。
也许他还是适应不了这种生活,还是更想过有父母托举的精英人生。
无论如何,都随他去吧。
我也终于能下定决心辞掉乐器行的工作,重新做回了熟悉的餐厅服务员。
正是萧延第一次向我求婚的那家餐厅。
我本不想来这伤心之地,但爸爸的病情有点变化,还要进行一次手术,我需要很多钱。
这里的待遇很优厚,还经常能收到客人的小费。
情人节的晚上,满是早早预约好位置的情侣们。
我领着预约的客人入座,点餐,送餐,忙得不可开交。
我提前吃了止疼片,此刻只觉得动力满满,丰厚的小费在向我招手。
但看到萧延和一个陌生女孩坐在一桌时,我突然感到后腰传来的剧痛,好像谁把我拦腰斩断。
还是同样靠窗的景观位,女生的座椅旁也放着一捧玫瑰,桌上还有个系着丝带的黑色方盒,显然是给她的礼物。
心如刀绞,工作却不允许我太过悲伤,我强撑起笑脸更热情的服务客人,驱赶心中杂乱的念头。
但还是不可抑制地关注那一桌。
两人有说有笑,看起来十分般配,拍下来都能当成餐厅的宣传海报。
我反倒冷静下来,也许这就是他该有的生活,而我能在这样的地方工作,靠自己支撑起一个家,也很满足了。
一别两宽,各自欢喜。
下班前,我数着今晚的小费,心情慢慢好起来。
更让我开心的是,妈妈突然又打电话过来,说医院替爸爸申请的慈善援助通过,手术费用迎刃而解了。
我不敢置信,爸爸的病不算十分重大,也有很多家庭比我们更困难,我从没想过这样也能得到援助。
但妈妈在电话那头喜气洋洋,我也把疑问抛之脑后,承诺要请假回去陪爸爸手术。
第二天上班,我找经理说明了情况,她很爽快地批了假,让我好好陪陪家人。
“工作这么拼,也该休息一下了。去吧,回来之后说不定有惊喜。”她拍了拍我的肩。
我知道最近前厅的副经理离职了,但我不敢细想她是不是这个意思,只怕最后空欢喜一场。
从忙碌的工作,到回家陪着父亲手术,我都没有再想起过萧延。
那些事情如同庄周一梦,现在梦醒了,我回归到了真实的生活中。
夜深人静时,看到房间中贴的海报,挂的吉他,还能意识到自己曾经的梦想。
还是收到了曾经乐队成员的消息,说那个排练室在的大楼马上要拆迁了,才真切地回忆起那段记忆。
我果然还是不舍,等到父亲出院,在搬迁时限的最后一天,我又回到了那栋大楼。
在外面看了很久,我一步步走近那间充满回忆的房间。
那里却并不如预想的一般安静,而是传来两人争执的声音,一男一女,情绪都分外激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