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大掌覆上面颊,手掌粗厚,却拿捏着分寸,并非有意令人窒息。“嘘,别叫,是我。
”是刚刚去而复返的徐怀璧。 他在我耳旁,呵气如兰,吹动松散的发丝,
拂在面颊侧痒痒的,像被撩动的心弦。我长舒一口气,“吓死我了,方才在门口,
你是故意离开的吗?”徐怀璧环着我的臂膀不松,“孟云舒,你痊愈了吗?你跑来做什么?
”“那你呢,你又为何潜入他人的书房?”徐怀璧身量稍高,
我仰视看他的眼睛道:“徐大人。”外面的日光透过窗棂,
徐怀璧的身形一半被照亮一半藏匿进阴影中。他刚要张嘴,我便伸手,纤指抵他濡湿的嘴唇,
“嘘,徐大人,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。”我深夜前往徐怀璧的官邸,
拿着白日从他腰间扯下的玉佩,一路畅行无阻。徐怀璧像是等了我良久的模样,
大马金刀地坐在上位。我只与他行了个虚礼,兀自坐下,捡了块茶点吃,
味道竟然是我喜欢的豌豆黄,心中有些惊诧。“前些日子多谢大人相救,
还肯将府兵借我运粮。”“大人还是一如少时相识模样,不愧在朝中颇得陛下青睐建树丰硕,
此番屈尊来永州,必然也是要大有所为的。”我先拍了拍徐怀璧的马屁,
但显然这些套话让马屁拍到了马腿上,他的神情不大妙。“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些的?
”“当然不是。”“我知道大人为何而来,姜知府在永州经营数十载,势力盘根错节,
各级官员商户都受他辖制,若没有关键的证据一击即中,很难将其一网打尽。
”徐怀璧眯眼打量我,目光中是我从未见过的神色,像平静的流水下暗藏着锋利的钢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