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把我引向了楼梯拐角一个阴暗狭小的房间。
房间里只有一张单薄的木板床和一个掉漆的旧衣柜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潮湿霉味。
“这是保姆房,你先住这儿吧。”她语气冰冷,像是在吩咐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。我的心,
随着她的话,一点一点地往下沉。紧接着,她从那个我叫不出牌子的精致皮包里,
掏出一沓崭新的人民币,慢条斯理地数出三千块,像打发乞丐一样,拍在我面前的桌子上。
“姐,我们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。”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
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疏离和轻蔑。“这是我给你找的活,月薪三千,你先干着。
”我彻底愣住了,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她:“什么活?”“照顾我公公。”她理所当然地开口,
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。“他前两年中风瘫了,脾气不太好,你手脚麻利点,多担待些。
你也没什么文化,在外面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,能有这样一份包吃包住的活,已经很不错了。
”她顿了顿,又用一种警告的口吻补充道。“还有,你在外面别说是我姐姐,
我怕我公公婆婆他们多想。你也知道,我们这种家庭最重脸面,你这么不懂事地突然跑来,
会让我很难做的。”不懂事?没文化?丢脸?这些冰冷的词汇,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,
一刀一刀,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。我看着她光鲜亮丽的模样,身上穿着剪裁得体的高档套装,
手指上那颗鸽子蛋大的钻戒,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着刺眼的光芒。再看看自己,
因为常年搬运重物而有些佝偻的背,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,
还有这双早已变形、布满伤痕的手。过去二十年,我像一头被蒙住眼睛的驴,
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心血和青春,把她从那个贫穷的泥潭里,一步步托举到了云端之上。
我以为我们是这个世界上彼此唯一的依靠。到头来,在她眼里,
我只是一个会让她丢脸的、上不得台面的穷亲戚。二十年的青春和付出,在这一刻,
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。我的心冷得像一块万年寒冰,脸上却平静地点了点头,声音嘶哑。...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