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走进了超市。妈妈推着车,林安安坐在车里,晃着腿,指挥着妈妈拿各种零食。
走到日用品区时,妈妈停了下来,目光落在货架上的卫生巾上。我心里一动。
难道她……想起我了?但下一秒,舅妈就走了过来。我妈拿着卫生巾转身,
邀功一样对她说:“小萍,这款特别好用,我给你也买一包。之后我们安安成了大女孩,
也可以给她用这个。”舅妈笑着说:“小渔不是刚来月经吗?我不用,你给她拿一包吧。
”我妈讥诮地笑了一声:“她?不用。”“她这么贱的孩子,用这么好的以后还不得虚荣死?
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呢?”说着,她走到旁边,抓了一卷最便宜的草纸丢进购物车。
“她用这个就够了,我当年可连这个都没得用。”我飘在原地,
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货架尽头。我想哭,可我已经没有眼泪。
我只觉得那包粉色的卫生巾在灯光下发着柔光,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。不属于我的东西。
我跟着她们走了一路,看着她们提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往家走。
塑料袋里装着林安安的玩具熊、薯片、果汁,还有一盒开心果蛋糕。那是我最喜欢的开心果。
但她从来没记得过。妈妈直到把林安安一家送回家后,才拎着属于我的那包草纸回到家。
她用力地开始拍门:“死丫头!开门!睡死了是吧?”只要我在家,她从来不会带钥匙。
我鼓起勇气说我要做英语听力,能不能请她自己拿钥匙。
她马上又是一巴掌过来:“我带什么钥匙?你就该在门口等着我回来,给我开门!
”“你是不是想跑到外面去野?”她一向是这么说的。所以我从不敢离开家。但今天,
我不能开门了。其实我已经努力了,我飘进了房间,拼命试图拧开门把手。但我的身体,
只是穿过了这一切。妈妈在外面破口大骂:“小贱人,又死哪里去了?是不是皮又痒了?
”“我数三声,你再不开门我扒了你的皮!一!二!”但门内没有任何声音。“反了你了!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