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是午后苏栖棠被苏晚儿欺负时,那双蒙着水雾却看不清方向的眸子。他心头一涩,
声音沉了下去,“那么母亲觉得,栖棠往后该如何?”胡氏未察觉他话中的冷意,脱口道,
“那丧门星合该送去尼姑庵赎罪!她本就该去庄子上了,如今还害你遇袭!
留着她只会害了全家!”苏辜野攥紧了袖中手,指节泛白。自父亲离世后,母亲总这样,
眼里再看不见半分情理。栖棠替他挡下那淬毒的箭时,箭尖离他心口不过三寸,若不是她,
此刻躺在这里的就是他!他冷笑一声,“我竟不知母亲何时如此看重侯府了?栖棠何错之有?
”胡氏被他怼得脸色涨红,她梗着脖子反驳,“可她本就是个来路不明的!
送去庄子已是轻的,若不是看在她挡箭的份上,我早...”“母亲!”苏辜野厉声打断,
知道再跟母亲争执下去只会白费口舌。他深吸一口气,转向坐在上首的太夫人,语气放软,
“祖母,栖棠为我挡箭中毒,目不能视,若此时将她赶出府,侯府必遭世人唾弃。下周宫宴,
皇后娘娘亲点各府嫡女赴宴。栖棠知礼守节,纵使目不能视,也是侯府的体面。
苏晚儿是庶女,且因今日过错被禁足,如今发着高热,断无法出席。若此时赶走栖棠,
于情于理皆不合。”太夫人捻动佛珠,缓缓点头,“阿野思虑得是。朝中不易,
后宅不能再给你添乱。”“母亲!”胡氏急得站起身,这怎么行?让那小妮子去宫宴,
岂不是让她更得脸?晚儿还在禁足,往后嫡女的位置岂不是真要被她占了?她往前凑了两步,
语气带着哀求,“可是母亲,她一个冒牌货,凭什么占着嫡女之位去宫宴?
晚儿...”苏辜野厉声打断,“母亲!栖棠现在是我苏辜野认下的妹妹!我说她能去,
她就能去!”“够了。”太夫人捻佛珠的手猛地停下,眼神冷了下,“胡氏,
后宅之事我自有定夺。栖棠的事就这般定下,你不必再劝。明月接回后先安置在偏院,
让嬷嬷好生教导礼仪,待日后再说。”她说着,抬手揉了揉眉心,“阿野,让栖棠好生养着,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