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只。这句话我已经听过太多次。每一次他都说是最后一只,
可密室里的标本却越来越多。「不。」我摇摇头,「今天这只金裳凤蝶,必须活着离开。」
话音未落,白锦突然越过我,打开了保温箱。秦轩手疾眼快,从口袋里掏出麻醉喷剂。
就在这电光火石间,我推开保温箱的盖子。「走!快走!」我对着蝴蝶喊道。
金裳凤蝶扇动着修复的翅膀,倏然飞向窗外的月光。秦轩呆立在原地,
眼睁睁看着梦寐以求的收藏品消失在夜色中。「叶涵,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!」
他的声音在颤抖。「我毁了你的收藏。」我平静地说,「就像你毁了我的爱情。」
白锦在一旁讥讽道:「秦老师,我早说过,她永远不会理解艺术的价值。」「是啊,
我是不会理解。」我拿起包,转身走向门口。「就像永远不会理解,
是什么让一个曾经温柔的爱人,变成了一个冷血的收藏家。」4那晚之后,
我就住在了救助站。秦轩没有来找我,他在筹备一场重要的展览。听说主题是「永生之屋」,
联合展出他和白锦的收藏。我收到了请柬,烫金的蝴蝶压在角落。
下面是白锦亲笔写的附言:「希望你能来见证这个历史性的时刻。」我将请柬撕碎,
扔进了废纸篓。开始收拾行李时,我才发现自己原来有这么多关于蝴蝶的东西。书架上,
一排排蝴蝶图鉴。衣柜里,印着蝴蝶的裙子。首饰盒中,那枚婚礼上的蓝闪蝶胸针。
连护照夹都是蝴蝶形状的。这些年,我不知不觉被他同化,生活里全是蝴蝶的影子。
可我却从未真正走进过他的世界。收拾到一半,同事小林拿来一份化验单。「叶涵,
你最近是不是经常觉得恶心?」她欲言又止。我愣了一下,接过化验单。
上面赫然写着:早孕六周。那一刻,我感觉命运和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。
正犹豫要不要告诉秦轩,白锦的电话就打了进来。「听说你要离开了?」
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得意。「秦老师今天心情很好,说是找到了一具完整的蝴蝶琥珀。」
「你走了也好,省得他总是要顾及...